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疤面人(魔面情侠) > 第三十章、似水柔情

第三十章、似水柔情(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天麟飞驰在栉比的屋面上,快逾电掣,举目前看,只见较技场的观武厅前,人影群集,火把通明,传来一阵纵声大笑。遥遥跟在天麟身后的宋大憨,不停地高声喊叫:“公子老弟,现在来的可能是武当派的杂毛了。”破锣似的声音,显得更沙哑了,想是跑得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天麟一心牵挂蓝天丽凤的安危,不知伤势如何,是否有生命危险,这时已无心注意憨哥嚷些什么了。飞下高大堡墙,直向观武厅前驰去。蓦闻一声苍劲大喝,接着怒声说:“本帮帮主,位高至尊,岂肯轻会你这独行大盗,你能胜得本堂主手中一双短戟,帮主自会驾临。”

一声震耳暴喝:“费庭法,少出狂言,先吃老夫一拐。”一声苍劲大喝,接着传来一阵兵刃破风声。

天麟一听,知道费堂主已与来人动上了手,由双方的对话中,断定蓝天丽凤不在厅前,想来伤势定然不轻。因此,心中愈加焦急,双袖一挥,纵身飞进大厅,直达九级阶前,举目一看,面色不禁一变。只见场中数十大汉,各举一只松枝火把,分立十丈以外,场中光明如同白昼。厅前不远处,仅几个香主身份的劲装大汉,立在一边。

天麟看得清楚,不觉暗暗震惊,他确没想到总坛的力量竟然如此薄弱,难怪丽凤姊姊会被来人击伤。继而一想,愈加不解,心说:回风掌杜老伯呢?四阿姨玉箫仙子,还有丽蓉、杜冰,这些人为何一个不见?这时场中费堂主与一个灰发长脸,身穿绿袍手使铁拐的老人,已激烈地斗在一起了。

费堂主双戟威猛,挥舞带啸,绿袍老人铁拐凌厉,运拐生风,看形势百余招内,难分胜负。斗场对面,尚立着一个须眉皆白,长发如银,左臂已缺的青衫老人,一双深陷环目,凶焰闪射,炯炯望着斗场。断臂老人身后,威猛地立着四个佩刀壮汉,俱都神态傲慢。

稍左,是个微驼老叟,面目清癯,黄须几根,一双三角眼,闪着淡绿光辉,手持一根龙头拐杖,冷冷地立在一边。再后,是个年逾半百,须发苍苍的老乞丐,生得獐头鼠目,一脸狡狯之色,握着一根打狗棒,立在那里似乎静观变化。

天麟飞驰身形尚未到达,场中所有人众已经发现。高举火把的数十劲装大汉,这时一见天麟,立即神情如狂,暴起一阵如雷欢呼,震耳欲聋。断臂老人和老丐仅略抬眼皮,不屑地看了天麟一眼,这时听了帮众的惊喜狂呼,似乎引起一些注意。

人影闪处,风声飒然,子母梭李堂主满面怒容,双手控梭,已如飞赶至。李沛然一到,老丐等人同时震惊,俱都目光炯炯,闪烁不定。蓦地厅前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和喘息声,天麟转首一看,只见宋大憨咬牙瞪眼,挺着如鼓肚皮才跑到。

宋大憨飞奔中,早已看清场上几人,一到天麟身边,立即指着对面断臂老人几人,喘着气说:“公子老弟,这几个老家伙都是该杀的,千万不可放过,没胳臂的老家伙是坐地分赃的独臂苍龙,拿打狗棒的是恶丐李虎,驼背老头是专吃小孩儿的汪驼子,场中和费堂主打架的是独行大盗风雷拐秦望德……”

宋大憨指指点点,挤眼晃脑,独臂苍龙,满面铁青,驼背老头,黄须微抖,小眼圆睁,恶丐李虎怨毒地望着宋大憨,连声嘿嘿冷笑。蓦见独臂苍龙双目一瞪,傲然一声大喝:“宰了这个矮瓜。”喝声甫落,身后应声纵出两个壮汉,唰的一声,同时掣出两柄雪亮大砍刀,满面凶恶地直向宋大憨奔来。

宋大憨脸色一沉,环眼一蹬,大喝一声说:“想宰我是简单的吗?”大喝声扑身迎去,手中亮银索子鞭,抖得哗哗直响。

两个持刀壮汉,同时一声暴喝,一个拦腰扫到,一个当头就剁。宋大憨不闪不躲,一抡索子鞭,呼的一声,直向迎面壮汉猛力砸下。迎面壮汉看了宋大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不由惊得嗥叫一声,纵身暴退,抖手打出一颗银弹。

唰的一声,另一壮汉的单刀,已砍在宋大憨的后肩上。宋大憨一声怒喝,倏然转身,索子鞭闪电扫出。砰的一声,暴起一声惨叫,持刀大汉肚破肠出,翻身栽倒。寒光一闪,那颗银弹已至宋大憨额前,咚的一声,击个正着,嗡的一声,银弹直射半空。宋大憨勃然大怒,怒哼一声,直向逃回的壮汉追去。

天麟深知独臂苍龙的金刚指厉害,立即高声急呼:“宋大哥回来。”宋大憨似乎也颇知厉害,闻声止步,怒哼一声,纵身退了回来,极神气地立在天麟身边。

场中一声大喝,当的一响,火星四射,打斗中的费庭法和风雷拐两人,兵刃相撞,闷哼一声,两人身形踉踉跄跄地分开了。一声冷笑,人影闪动,恶丐李虎、驼背老头,两人一声不吭,疾向身形踉跄的费庭法扑去。天麟一见,顿时大怒,正待飞身前扑,耳边暴起一声苍劲大喝,两个拳大耀眼流星,挟着尖锐风啸,直向恶丐、驼叟,闪电射去。

寒光过处,暴起两声凄厉刺耳惨叫,两只飞梭,一只击中恶丐头颅,一只在驼叟前胸穿过,两人同时栽倒。这时,全场震骇,寂静无声,独臂苍龙和风雷拐两人,看得变颜变色,胆战心惊,自知今夜凶多吉少了。天麟望着血泊中的恶丐、驼叟,面色微变,人传子母梭百发百中,武林独步,震惊江湖,愈加深信不疑,今夜双梭连番出手,对方无不溅血五步,蓝凤帮在江湖上能有今日之浩大声势,李沛然功不可没。

就在这时,正西数十丈外,突然传来一声内力浑厚的哈哈狂笑。天麟等人,听得心头一震,转首一看,面色倏变。只见三道人影,快如驭风闪电,挟着噗噗衣袂声,疾射而来。天麟凝目一看,不禁怒火高炽,杀机倏起。

当先一人皓首霜眉,两眼如灯,似银长髯飘散胸前,一身蓝衣,肩披大氅,背插一柄精钢剑。天麟认得这人,正是阴险狡诈,工于心计的点苍掌门沈恭顺。左边是个肥头大耳,体如水牛的高大和尚,身穿黄僧衣,肩披红袈裟,虎头燕额,眼如铜铃,一张海口大嘴,宛如一道血槽,相貌凶猛慑人。手提一柄奇门兵器,多环禅杖,飞驰中,金环摇晃,叮叮当当。

天麟看后不禁剑眉一蹙,觉这个高大和尚,极像甘西三危山三佛寺的四大金刚之中的人物。再看右边飞驰而来的一人,竟是一个白发如霜,独眼有神,满面黑斑,一脸皱纹的奇丑老婆婆。老婆婆长得雷公嘴、鹰勾鼻,一身天蓝葛布裤褂,显得又肥又大,手中持着一柄蓝光闪闪的毒护手钩,显得刁蛮、难缠,正是西域狂人龙拐叟的老婆子独眼鬼婆追魂钩。

因此,天麟也断定高大凶猛的肥和尚是来自甘西三危山三佛寺的凶僧,只是不知他们进入中原的目的,又为何与点苍掌门沈恭顺混在一起。天麟打量间,对方三人驰至已不足五丈了。点苍掌门沈恭顺飞驰中一看现场,不觉傲然一声狂笑说:“入网鱼,瓮中鳖,死到临头,还不束手就缚吗?”话声甫落,已至场中,衣袖一抖,倏然停身。

独臂苍龙和风雷拐,两人本已心生寒意,这时一见点苍掌门沈恭顺赶到,精神顿时一振,立即抱拳朗声说:“今夜沈兄驾到,大势已定,胜券在握,不愁帮匪不束手就擒了。”说罢,两人同时一阵呵呵干笑。

点苍掌门沈恭顺素性狂傲,自恃神力,单掌一推,力逾千钧,举世滔滔没有几人放进他的眼里,尤喜别人赞誉奉承。这时听了独臂苍龙和风雷拐两人的话,立即抚髯傲然一声大笑说:“张、秦二兄,数载未遇,丰采依旧,想来武功定有大成,不知二兄为何突然在此现身……”

独臂苍龙、风雷拐两人同时呵呵一笑说:“兄弟曾闻沈兄与崆峒各派,今夜协力围剿大荆山之帮匪,为武林除一大害,特星夜赶来,听候差遣以尽绵薄……”几人寒喧叙旧,旁若无人,根本没把在场的李沛然、费庭法等人放在眼中。

高大凶僧、独眼鬼婆,三眼炯炯,仰首望天,看也不看一眼风雷拐两人。天麟虽然怒火高炽,杀机时起,但父亲神色自若,毫无愠意地立在面前,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宋大憨虽是身份特殊的号外坛主,平素在总坛无约无束,但他却极尊敬帮主姊姊和几位堂主。看了对方几人的狂傲神态,只气得眨眼咧嘴,咬牙切齿,不停向天麟做着放手大乐的手势。

又见点苍掌门沈恭顺,傲然对独臂苍龙风雷拐说:“来,让兄弟为二兄引见两位西域高人。”说罢转身,又是一阵寒喧。

天麟强压心中怒火,凝神一听,才知肥大和尚叫吉萨,果是三危山三佛寺的凶僧。子母校李沛然怕对方有意拖延时间,以待武当等派到来,那时更难应付了,于是,虎目一瞪,暴喝一声说:“沈恭顺,此地乃本帮总坛重地,并非你们寒喧叙旧之所,请即说明来意,划出道来,李某人无不接下来。”

李沛然如此一喝,点苍掌门沈恭顺,独眼鬼婆追魂钩和凶僧吉萨几人,同时怒目望了过来。天麟星目闪光,一道暗红杀气直冲天庭,双目注定凶僧,缓缓向前逼去。点苍掌门沈恭顺心头一震,表面不屑地看了天麟一眼,转首对独臂苍龙傲然问:“张兄,可知这后生是谁?”

独臂苍龙见问,顿时想起天麟到达时引起的那阵疯狂欢呼,知道这俊美少年,武功必有惊人之处,正待回答不知。蓦闻一声沙哑似的破锣声音响自场中:“场中后生乃在下宋大憨之公子老弟也。”

宋大憨的话声甫落,风雷拐一声大喝,纵身而出,同时厉声说:“此地俱是尊长,哪有与你后生动手之人,还不与我滚了回去。”厉喝声中,运拐如飞,一招横扫千军,势挟一阵惊风,呼的一声,直向天麟腰际猛力扫去。

天麟怒火高炽,杀机已起,一声怒哼,疾演迷踪,亮影一闪,已至风雷拐身后,一声震耳大喝,右掌猛力劈出。风雷拐两眼一花,铁拐顿时击空,心头一震,暗呼不好,一声大喝,铁拐疾抡,右势扫向身后。天麟杀机已起,岂肯放过这个一生害人的老贼,身形一闪,随影附形,右掌已猛力击在风雷拐的后背上。

砰然一响,闷哼一声,风雷拐撒手抚胸,张口发出一声刺耳惊心,划破夜空的凄厉惨嚎。那只铁拐,挟着呼呼风声,直飞七八丈外。哇的一声,风雷拐口鼻喷血,翻身栽倒,立即气绝。众人只觉两眼一花,天麟巳出掌击毙了风雷拐,全场震馆,俱都呆了。

点苍掌门沈恭顾神色一变,心头如遭锤击。独臂苍龙惊得面色如土,独眼鬼婆老脸忽白忽青,凶僧吉萨双目呆滞,已是汗下如雨了。天麟击毙风雷拐,停身游目一看几人神色,不觉发出一阵不屑的低沉冷笑。点苍掌门沈恭顺镇定一下心神,望着李沛然,沉声问:“李堂主,此少年何人?”声音虽仍深沉,但脸上傲态已失。

李沛然傲然说道:“腾龙剑客的公子。”

沈恭顺一震,不觉低声轻“噢”,依然沉着脸,强自缓慢地赞声说:“将门出虎子,所云果然不谬……”说话之间,目光游移,神色数变,两眼不停打量着天麟。

李沛然颇知沈恭顺素性阴险,看了他的神色,立即怒哼一声,冷冷地说:“沈恭顺,劝你休动诡念,以你那点儿牛劲掌力,还不是卫小侠的对手。”沈恭顺一听,顿时大怒,双目冷电一闪,仰面发出一声怒极大笑,声震山野,直上夜空。

独臂苍龙心中一动,霜眉一立,瞪眼暴喝:“小子,老夫先试试你的掌力如何?”暴喝声中,急上三步,右臂一圈,呼的一声,右掌全力劈出。

这一掌是独臂苍龙毕生功力所凝聚的一掌,宁违练武人之大忌,企图全力一举击毙天麟,因此,威势之猛,可想而知。一股巨大掌力,势如骤风暴雨,向着天麟狂卷而至。李沛然和费庭法等人一见,面色同时大变,不觉脱口疾呼:“啊,小心。”呼声未落,天麟右掌已经迎出。

一道山崩海啸的狂飙,卷起碎石砾砂,直迎独臂苍龙的掌风。轰隆一声大响,砂石疾射,尘土飞扬。一阵沉重的蹬蹬退步声,独臂苍龙身形踉跄,一直向后退去。天麟小臂微感酸麻,双肩一连晃了几晃。扑通一声,独臂苍龙终于拿桩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蓦然一声暴喝:“小子功力果然不凡,老夫也试你一掌。”点苍掌门沈恭顺大喝声中,扑进飞扬激旋的尘土中,左掌猛向天麟劈去。天麟怵然一惊,由于右臂微感酸麻,急忙中左臂圈,振腕迎出。砰然一声大响,尘烟愈浓,飞石带啸,对面已看不清人影。

蹬蹬连声中,天麟踉跄连退三步。四周数十大汉,惊得挥动火把,呐喊冲天,震耳惊心,李沛然等急得连声惊喝,举手无措。由于场中浓尘弥空,已分不清双方立身人影,因此都无法出手支援。浓烟尘雾中,点苍掌门沈恭顺,再度一声嘶哑厉喝:“你再接老夫一掌。”喝声甫落,又是一声轰然大响。

这时场中,砂石横飞,此起彼落,尘土浓烟,滚滚上升。双方人众,惊呼急喝,纷纷暴退。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如飞驰来,幻云铁扇黄堂主已疾驰赶到场中,看了这等骇人声势,也不觉惊呆了。激旋浓尘中,蓦闻天麟一声震耳暴喝:“你也接我一掌。”

轰然一声惊天大响,声震山野,地面颤动,远处谷峰间,顿时掀起一阵嗡嗡如闷雷的回声。一声闷哼之后,响起一阵疾风,一道横飞人影,呼的一声,如飞冲出激滚浓尘烟雾,直向数丈以外射去。李沛然等人一见,俱都大惊失色,同时一声暴喝,纷纷扑了过去。

扑通一声,横飞身影猛地掉在数丈外的地上,身躯滚了一滚再没有动。李沛然等人扑至跟前一看,面色同时一变,不觉脱口低啊一声。只见点苍掌门沈恭顺,面色铁青,双目圆睁,嘴角、鼻孔溢出数滴鲜血,呼吸早已停止了。大家互看一眼,缓缓摇了摇头,一代枭雄,就此结束了他的一生。

费庭法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什么,倏然转头,脱口一声暴喝:“不留下命来想走吗?”暴喝声中,身形腾空而起,一挥双戟,如飞扑去。幻云铁扇黄仲华双肩一晃,紧跟前扑。李沛然转首一看,只见独眼鬼婆和凶僧,面色如土,慌慌张张,直向来时方向疾奔,于是,立即高声急呼:“费堂主让他们去吧。”话声甫落,费黄两人已截在对方两人身前。

独眼鬼婆和凶僧倏然停身,手横兵刃,三只眼睛闪烁不停,紧张地望着两位堂主,显得进退维谷。幻云铁扇黄仲华,冷然一笑,手中铁扇一指独眼鬼婆两人,怒声说:“本堂主不再杀你们,但必须说明白你们与本帮有何过节,为何参与偷袭本帮总坛重地。”

独眼鬼婆和凶僧这时已知中原能人辈出,不容忽视,自己这点艺业,实不足论,独眼鬼婆冷冷一笑说道:“老婆子只是被人邀请助拳,别的事一概不知,就这两句话,信不信由你。”

费庭法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立即忿忿地说:“仲华,让他们滚。”说着,双手横戟,当先闪至一边。独眼鬼婆和凶僧,有如得到大赦,一声不吭,如飞向山外驰去。

费庭法、黄仲华看了独眼鬼婆两人背影一眼,转首发现李堂主等人,正围着三个佩刀壮汉,似在质问什么。两人急步走至近前,发现倒在地上的独臂苍龙,满脸血渍,不少方才对掌震飞的碎石,已射进他的头颅内,死状惨不忍睹。

这时三个佩刀大汉,正述说着独臂苍龙联合恶丐几人来此的目的,企图趁各派合力袭击大荆山的机会,以报当年与蓝凤帮的积仇。李沛然听罢,慨然一叹,即对三个大汉说:“你们走吧。”三个大汉同时恭声应是,抱起独臂苍龙的尸体,直向东南驰去。

三位堂主转首一看东方,晓星已升至东边两座矮峰之间,五更将近了,费庭法霜眉一蹙说:“天将拂晓,武当、峨媚和邛崃三派,恐怕不会再来了。”

李沛然略一沉思说:“也许他们有意迟缓,乘我们搏斗终宵身疲力竭之后,再一举来犯。”费庭法听得心头一震,面色一变,这个判断极有可能,也极合理。

黄仲华立即接口说:“崆峒群道走后,连接各地分舵信鸽,据报大荆山方圆数十里内,尚未发现武当三派高手行踪……”

李沛然听得精神顿时一振,立即兴奋地说:“既是这样太好了,三派要来,亦在明日午后方能到达,我们大家都有半日休息,足可恢复体力重新布署迎敌对策,尤其卫小侠已经回山,总坛愈形固若金汤了。”说罢转首去找天麟,不觉惊得面色一变,脱口急声问:“卫小侠怎样了?”

黄费两人,听得心头一震,转首望去,只见十数香主,团团将天麟围住,宋大憨正神色惶急,举着衣袖为天麟拭汗。几人看罢,同时一惊,飞身扑了过去。十几个香主一见三大堂主,立即纷纷闪至一侧,两边高举火把的数十劲装大汉,也神色紧张的涌了过来。

只见天麟精神不振,俊面微显苍白,额角、鼻尖,已渗出丝丝汗水。李沛然等俱是久历江湖,声名卓着的人,一看即知天麟由于身心过度疲惫,以及连番对掌真力损耗过巨所致。费庭法精通医道,伸手一扣天麟脉门,心头不觉微微一震,即对神色惶急,满头大汗的宋大憨,关切的急声说:“大憨,还不快陪卫小侠去堡中休息。”宋大憨一听,立即举起衣袖擦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大汗,咧着大嘴,眨着鹅卵大眼,连连点头应是。

周围十几个香主和数十大汉,看了宋大憨的慌急相,知道这位平素无忧无虑的大憨哥,这时是真的傻了。天麟虽然心神极端疲惫,但心中仍惦念着蓝天丽凤,这时经费堂主一说,加之憨哥在旁不停催促,也就不再坚持了。于是,辞过三位堂主,转身与憨哥大步走去。

这时后山大火逐渐灭弱,虽然依旧半天通红,但已看不到蹿起的熊熊火苗。天麟、大憨并肩疾步,穿过观武厅,沿着高出地面的石铺大道,直向二十丈外的高大堡门走去。宋大憨知道公子老弟精神不好,破例憋着一肚子话没说。

天麟默默想着许多问题,因此也没有问。堡上警卫早已看到天麟和憨哥并肩走来,两人尚未到达,堡门已经打开。天麟对肃立堡门两侧的数十大汉,连连微笑颔首,直向堡内走去。堡内异常寂静,仅晓风吹动通道两侧的修竹,不时发出瑟瑟响声,高楼花阁上的门窗,多数紧闭着,不少处已熄了灯火。

转过两座独院,两人即沿长廊前进,绕过巍峨的议事大厅,即可看到蓝天丽凤专住的精舍独院。天麟虽然没说去看蓝天丽凤,但憨哥两人心意似乎已经相通,直向蓝天丽凤的独院前走去。这时院外仍有不少警卫少女,个个背剑,俱穿红缎劲装,有的明立院门,有的隐身暗处,俱都精神奕奕。

天麟、大憨刚刚走下廊口,院门的背剑少女们已经看到,个个杏目闪辉,俱都樱唇绽笑,不少隐身暗处的少女,纷纷向院门走来。宋大憨一看,咧着大嘴无限感慨地转首望着天麟,说:“公子老弟,她们这样高兴恐怕不是欢迎我哩。”

天麟这时心情激动,不觉间脚步已经加快,星目望着院门,心中泛起一阵迫不及待,急欲看到蓝天丽凤的渴求之感,身边憨哥对他说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进耳里。两人走至院门,背剑少女们立即围了过来,顿时莺声燕语,纷纷向天麟问好。

天麟虽然心急进院,但也不得不停步展笑,颔首答礼了。其中一个年岁较长的秀丽少女,杏目望着天麟,甜甜一笑说:“帮主已知小侠回山,在内等候多时了。”

天麟含笑正待答话,蓦见身后宋大憨压低沙哑声音,摇着晃脑,文绉绉地说:“公子老弟连日奔波,旅途劳顿,应该及早休息,今夜老弟万幸赶回,力挽狂澜于既倒,老弟连番激战,铁腕挫敌,崆峒群道铩羽逸去,点苍精英溃败而逃,本帮得免此次浩劫,乃老弟一人所赐,今夜一战,群贼威服,老弟丰功至伟……”

天麟见憨哥牛眼望着群女,大嘴开合不停,滔滔不绝,大卖文章,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憨哥为人憨诚,又不便出言阻止,令他在群女面前难堪,只得紧蹙剑眉,佯装欣然微笑。警卫少女多已围来,个个望着憨哥掩口娇笑,顿时花枝乱颤。

憨哥愈说愈有劲,愈说声愈高:“……老弟入见帮主姊姊,望能对点苍三英火烧库房事,能适时美言几句,我憨哥的坛主宝座是否能保,决定在老弟你了……”如此一说,群女俱都出声笑了。

天麟见机不可失,立即含笑插言说:“憨哥放心,丽凤姊姊决不会责你失职……”

宋大憨极神气地看了群女一眼,一晃大头,立即接口说:“老弟如此一说,令我宽心不少,原本不敢吃饭,现在有些饿了……”话未说完,群女又响起一阵莺声嬉笑。

宋大憨见天麟俊面仍有些苍白,警觉该走了,于是说了声“晚安”纵身飞至廊前,继而一闪,顿时不见。天麟望着憨哥的背影,愉快地一笑,转身向院中走去。正中小厅,廊前仍燃着宫灯,两厢盆花已经盛放,飘散着淡淡花香。

穿过小厅,后院大庭光明如昼,两廊灯下,立着数名侍女,一见天麟走来,立有一名侍女争步奔进正房里。正房光线暗淡,室中仅悬有两盏小型宫灯。天麟走上台阶,正待止步,门内姗姗走出一名侍女,面向天麟裣衽恭声说:“帮主有请卫小侠。”天麟微笑颔首,迈步走进门内。

一进房门,立即扑来一阵淡雅幽香,这种香,不是脂粉气味,也不是鲜花芬芳。由于警卫少女们的表情神态,天麟断定丽凤姊姊并未受伤,即是有病,也无大碍,因此,宽心不少。这时游目室内,漆桌亮椅,隐闪暗光,四角高几上,放置着玉珍古玩,正中壁间,高悬一面巨幅山水画。

左右两间,深垂着厚厚的巨大蓝绒帷幕,两名侍女,肃立中间。一声微含激动的幽怨轻呼,透过深垂的帷幕传了出来:“是麟弟吗?”

天麟一听,心情顿时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怦动,这声音正是丽凤姊姊的声音,于是轻咳一声,立即亲切地说:“是的,姊姊,是小弟回来了,特来看你。”

帷幕内立即传出蓝天丽凤强自压抑着的惊喜声音:“麟弟,请进来坐,恕姊姊不能下床迎接你了。”天麟一听,不觉惊呆了,他确没想到,丽凤姊姊病得竟然如此厉害。

这时,立在幕前的两个侍女,已将厚重的帷幕,由中间掀开了。天麟星目一亮,辉煌有些眩眼。只见幕内,牙床绣被,粉帐罗帏,焕然夺目。五支巨烛,高燃台上,照得地上狸毡隐隐发亮。蓝天丽凤花容憔悴,娇目敛辉、黛眉间深藏着无限忧郁,她斜斜倚着床栏,背靠锦枕,下覆绣被,虽是慵慵病态,但仍掩不住她的清丽秀美,如云秀发,稍显蓬乱,但令人看来愈增爱怜。

天麟望着蓝天丽凤,再度惊呆了,嵩山大会上,尚见丽凤姊姊英姿勃勃,神采奕奕,如今才不过数天,竟然变得如此憔悴。蓝天丽凤一见天麟,凤目倏现光辉,樱唇立时掠上一丝欣喜微笑,看到天麟望着自己发呆,双颊不由升上两朵红云。于是,凤目注定天麟,柔声亲切地说:“麟弟,这里坐。”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靠近床前的一张锦墩。

天麟一定神,亲切低呼一声“姊姊”举步向幕内走去。两个掀帷侍女,俟天麟过后,立即缓缓放下帷幕。天麟前进中,星目一直望着丽凤憔悴清秀的面庞,心中不解地想着,丽凤姊姊武功不凡,即使不适,也不致一病至此?

蓝天丽凤虽被天麟看得芳心怦跳,但看了麟弟弟微显苍白的削瘦面庞,不觉惊得粉面一变,撑臂坐起,同时急声问:“弟弟,你的面色为何这等苍白?”话音之中充满了惶急关切。

天麟见蓝天丽凤欠身坐起,不觉慌了,急步走至床前,慌忙低声说:“姊姊玉体欠安万勿移动,小弟没有什么不适之处。”说着伸手轻扶丽凤香肩,让她继续倚在枕上。

蓝天丽凤对天麟关怀爱护之心,远胜对她自己,这时惊得情不自禁地握住天麟的右手,一触之下,不觉惊得再度轻呼:“啊,弟弟,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冷?可是连番与人对掌?”说着,关怀地拉天麟坐下,凤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天麟,神色惶急无比。

天麟的右手被蓝天丽凤的一双凝脂柔荑握着,只觉润滑细腻,软若无骨,慌得急声说:“姊姊没什么,稍待片刻就好了。”说着,极自然地坐在蓝天丽凤的身边,那丝淡雅幽香,愈来愈浓了。

天麟发觉蓝天丽凤的手心热如火,不由心中一惊,立即关切地问:“姊姊欠安多久了?为何不请大夫?”

蓝天丽凤黛眉间立即罩上一层幽怨愁云,凄然一笑说:“自得到五派联合来袭总坛的报告后,心中一直感到郁闷不乐,不知不觉就病倒了……”

天麟听后,信以为真,立即慰声说:“姊姊尽可放心,任何门派来犯,必被击得溃不成军,崆峒、点苍两派,俱都重创逸去,老贼沈恭顺,也被小弟当场击毙……”

蓝天丽凤听得面色一变,不觉脱口一声轻“啊”,立即插言说:“沈恭顺素性阴险,自恃铁掌神力,不少武林高手被他震毙,此人死不足惜,只怕点苍三英,势必率众再来。”

天麟冷冷一笑,说:“点苍三英如同强盗,入山杀人放火,行为不耻已极,如非母亲在旁阻止,即是崔一山一人,小弟也不放过……”话未说完,垂幕掀动,姗姗走进两个侍女来。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魔法的奴隶欲望中的颤抖高树三姐妹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母狗黄蓉传人生性事之写点真格的武林启示录宦妻我为卿狂
返回顶部